奥运场上的争议判罚:别拿裁判不当“主角儿”

2016年08月15日15:54 新浪看点自媒体
吕斌遭受争议判决

  文 | 亚太日报特约评论员刘旸

  奥运会舆论核心是运动员,聚光灯也会照在教练员、亲属、志愿者、安保、观众等“卫星资源”上,甚至“难民”也可以上头条。而裁判这个与奥运会同生共荣的老资历群体心里会不会酸酸的?这群人要是刷起存在感来,呵呵,金牌银牌、荣耀记录,神马都是浮云。

  不幸的是,在中国人特别关心的几个项目中,如体操、举重、蹦床、帆船和拳击等,似乎都出现了“争议判罚”。认为裁判抢戏倒也无妨,发展成“受虐倾向”的阴谋论则显得太过悲情。毕竟,把这些不同单项协会的裁判团结起来一致“对付中国”,是多么艰巨的一项任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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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一冰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

  在主观衡量标准体系的项目,裁判从来都是“主角儿”。2012伦敦奥运会体操吊环决赛中,陈一冰感到委屈,打出“冰力十足”的红色标语牌,微笑向观众席感谢致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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涅莫夫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

  他的大度可能是从俄罗斯“体操沙皇”涅莫夫那里学来的。2004雅典奥运会体操单杠决赛中,时年28岁老将征服观众,却输给裁判。在观众持续的嘘声压力下,裁判们居然改判了,但仍不足以改变结果,观众的嘘声让比赛无法进行。涅莫夫走上赛台向观众表示感谢,示意大家安静,回到选手席时,禁不住掩面而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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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国选手梁泰荣在雅典奥运会

  还是雅典奥运会,体操男子个人全能比赛中,裁判居然把韩国选手梁泰荣的起评分搞错,导致金牌旁落至美国人手中。赛后国际体联承认错误,并吊销相关裁判执法资格,但维持原来比赛结果,美国“冠军”保罗•哈姆也拒绝交出本不属于他的金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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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马尼亚“体操女皇”科马内奇

  体操向来是奥运会裁判争议的“是非之地”。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体操女子个人全能决赛中,创造体操史上第一个满分的罗马尼亚“体操女皇”科马内奇,完成最后一个项目平衡木比赛后,裁判长不同意苏联裁判最后给出的分数迟迟不提交结果,最终由赛事组委会主席打下最后分数,令科马内奇无缘全能冠军。这次争议造成的中断时间比涅莫夫那次还要久,长达半个小时的裁判争吵让电视台不得不切断直播信号。

  作为奥运会诞生之初就有的古老运动,“争议”恐怕是体操的特质之一。作为古希腊军事科目之一,体操风靡欧洲后,在瑞典、德国、捷克、丹麦等国家形成不同流派。在最初的几届奥运会上,比赛时间相当长,居然还包括田径、爬绳和举重项目。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裁判争执上,观众看得乏味无趣。

  奥运会举办了14届之后,人们发现每一届奥运会体操比赛的项目设置都是不一样的,国际体联成立50多年都没形成统一的比赛法典,打分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直到1949年,世界上第一部体操打分规则才诞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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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8伦敦奥运会拔河比赛

  不需要裁判打分的项目是不是争议就少一些呢?1908伦敦奥运会上,裁判几乎是清一色的英国人。他们的“爱国情怀”让来自其他国家的运动队叫苦不迭。彼时还有拔河比赛,其他队只能穿日常鞋子,而英国队可以穿特制的靴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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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拳击手吕斌

  前些天,吕斌的眼泪让不少人把矛头指向国际拳联。对于拳击中水平相差悬殊的比赛,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,谁打人、谁挨打还是分得清的。而对于专业裁判来说,可就不一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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拳击手霍利菲尔德

 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拳击项目的一场半决赛较量中,霍利菲尔德(对,就是后来被泰森咬耳朵的那位)占据明显优势,裁判不得不喊停比赛,“老霍”此时仍给了对方一拳。裁判当即判罚犯规,对手获胜。对手因为头部受伤不能参加决赛,使得另一场半决赛的胜者直接成为冠军。这位裁判和冠军都是南斯拉夫人,让人不得不产生阴谋论的联想。

  然而,动辄将裁判争议归为“有组织、有预谋”就不合适了。运动员水平参差不齐,裁判员也一样,大部分误判、错判和漏判应该都是职业水平不高造成的。同样是拳击,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,有位埃及裁判让人忍俊不禁。前苏联拳手柯那巴乔夫将意大利拳手马基击倒在地,裁判把马基搀扶起来,却对着柯那巴乔夫“数秒”,两位老哥都一脸懵圈相。

  由于裁判能力问题以及客观条件所限造成的争议比比皆是。1932年洛杉矶奥运会上,田径裁判的疏忽大意真是空前绝后。铁饼裁判因为走神溜号,偷看撑杆跳比赛正出神,法国选手诺尔扔出铁饼,当值裁判没一个看清楚落地位置,只好让他重掷。男子3000米障碍赛中,竟然算错距离数错圈,让所有运动员都多跑了400米。苦了美国选手麦可斯基,他跑到3000米时还是第二,多跑了一圈就变成第三,莫名其妙地降成了铜牌。

  1928年阿姆斯特丹奥运会第一次出现女子田径项目。当时的百米飞人大战有几乎三名选手同时撞线,不像现在有可以精确到千分之一秒的高清摄影技术,裁判只能依据预赛成绩判定输赢。在自由式角力和男子跳台跳水比赛中,都出现了频繁更改比赛结果的现象。比赛结束之后一个成绩,颁奖时一个成绩,升国旗时发现又要换国旗国歌,有的运动员甚至遭遇“连降三级”的判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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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奥运史上第一位中国裁判——舒鸿。在篮球刚刚成为奥运项目的1936年柏林奥运会上,他身负重任,执法奥运史上第一场男篮决赛。当时美国和加拿大都不同意。显然舒鸿遭遇冷眼,也是“争议对象”。而上海的《申报》、《新闻报》和天津的《大公报》都对舒鸿的奥运首秀大加赞赏,说他“铁面无私、目光犀利、赏罚分明、极得好评!”

  裁判绝不是竞技体育的旁观者。就像兴奋剂零容忍一样,清除“黑哨”也是净化奥林匹克的重要内容;就像允许不同水平运动员同场竞技一样,我们无法做到把所有“水平低”的裁判都挡在奥运门外。当我们讽刺挖苦谩骂裁判的不公时,想想我们自己似乎也曾通过裁判占过便宜,心理是不是可以稍稍平衡一些?

  作者简介:

  刘旸,专业体育媒体人,曾参加北京田径世锦赛、中羽公开赛、国际举联大奖赛等赛事报导。里约奥运会前夕,主持大型视频专题节目《口述奥运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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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新浪看点特约作者:亚太日报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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