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浪体育讯 洛加尼斯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跳水运动员,他包揽了1984年和1988年两届奥运会的三米板和十米台金牌,因此也奠定了他在奥运史上的地位。不过在1995年2月22日,洛加尼斯承认,他是一位同性恋者,已感染了HIV,并且他在参加1988年汉城奥运会时已是艾滋病病毒(HIV)携带者。
此次,洛加尼斯将作为美国跳水队的运动员顾问而前往里约。不过,采访时他被问及的是如何在感染艾滋病的情况下健康的活到了56岁。以下是洛加尼斯的看法:
跳水的艺术
跳水表演应该像任何一个好的剧本一样充满激情,它应该是鼓舞人心的。我的第一位教练说过,他的教练曾说跳水像诗歌一样,所以他也把跳水比作像美丽的诗歌一样富有情感。我从一岁半开始跳舞和演杂技,3岁开始登台表演,这是一种无声的交流,用你的身体去表达你的情感和想法,我跳水时的感觉也和这一样,我觉得我能表达自己,我的身体将作为我的画笔帮我书写美好的诗句。
作为美国跳水队的运动员顾问,我告诉这些孩子们,赢得奥运会金牌的人并不是最完美的人,通常是犯错误最少的人。比起专注于完美,我更鼓励他们专注于成功,如果你关注的是在那个时刻你能有多成功,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关键。做些微小的调整以获得成功,不专注于完美。当我站在跳水台上的时候,我会做深呼吸,排除杂念。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,就像训练的时候一样,不要想的太多,做就好了。
被诊断患艾滋病
1988年我被诊断患艾滋病,我们都认为艾滋病代表着死亡,那时候离奥运会还有6个月,我想:“我去收拾行李回家然后把自己锁起来等死吧。”如果他们在1988年汉城奥运会的时候知道我患艾滋病了,是绝对不会让我进入国家队的。但是我的医生鼓励我,继续备战奥运会对我的健康是有好处的。跳水是需要投入更多积极的情绪专注的事情,我患了抑郁症,如果是休息日不训练,我就不会下床,我只会在床上把头蒙住。但是只要我有事情,我就会出现,不论是工作、采访或者是演讲,我都会去。我长期遭受抑郁症的折磨,即便我很年轻,我也觉得自己活不过30岁。
1988年汉城奥运会头部受伤出血
那届奥运会三米板的预赛中,当我准备起跳的时候,我有点担心,在那种情况下你会担心你的手或者胳膊是否会碰到跳板,起跳后,我确定我的胳膊没有碰到跳板,但是之后我听见了砰的一声随着我入水,我在想那是什么声音,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我知道那是我的头部受伤了。
我第一感觉是很尴尬,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人们看不到我,我想赶紧走出游泳池。这是奥运会,我作为一个优秀的跳水运动员不应该出现那种情况。之后我对自己发脾气,为什么要允许自己发生刚才那一切。我的教练过来帮我把头部包扎起来,他问我是否会继续,他将百分百支持我的决定。我转过头对他说我们训练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到奥运会,我不想不努力就放弃。但是发生了这种事,会让你信心大减,教练继续对我说:“看,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自己,但是相信我,因为我对你有信心。”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,当我站在跳水台的时候我觉得很有趣,他们宣布我的名字和跳的动作,我能听到观众的喘息声,我深吸了一口气,拍了拍胸口,所有人都看着我,大家都很紧张,我想随便他怎么样吧,去做就好了。于是我很好的完成了这一轮的动作。
当时我头部撞到跳板上出血的时候,我被恐惧吓倒了,我不知道我的责任是什么,也完全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下一跳。我记得当我们最后结束比赛队里聚餐的时候,大家拿出了自己的奥运戒指,准备向家里人分享比赛经历的时候,我站起来对我的教练说:“没有人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。”因为我自己当时也觉得我可能没机会目睹这一切了。
“艾滋病教会我不要把一切都看作是确定的,我以为我活不过30岁,但现在我已经56岁了”
成为同性恋者
我后来才知道,跳水队会有一些队内会议,当我们在国外旅行时,我想队内会议会讨论谁跟我住在一个房间。通常每个队里的人都有足够安全的性行为,但这不重要,没人真的想和同性恋住一个房间。现在回想起来,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同性恋者,因为从我接触的很多所谓的的同性恋者中,我的性取向问题不是他们大多数所关注的问题。不过还是有一些迹象,我的队友记得是因为BTF俱乐部,意思就是“打击同性爱俱乐部”,我们呆在宿舍的时候会共享一个浴室,所以就会有“同性恋”和“不是同性恋”的标志,还会有人打电话叫人来破坏同性恋关系。
现在不同了,我认为我们已经具备了这方面的知识。人们也变得更加开放,看看现在已经有很多运动员成为同性恋者了。其中我很佩服的是澳大利亚跳水选手马修-米查姆,他宣布出柜后还夺得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跳水金牌。这之后英国的跳水运动员托马斯-戴利也宣布自己是同性恋者。现在大家的接受程度都更高了。还有篮球运动员贾森-科林斯、橄榄球员迈克尔-萨姆、足球运动员罗比-罗杰斯和滑雪名将格斯-肯沃西也都宣布自己出柜,他们都是真实的,并且也不惧怕同性恋。
和艾滋病抗争
那个时候被查出艾滋病我感到很无助,我远离朋友和家人,跳水界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同性恋,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患有艾滋病,我感觉自己像生活在孤岛上一样。在2000年的时候,我开始放弃治疗,我不觉得我是在等死,但是我缺乏治疗的信心,这是因为当开始服用蛋白酶抑制剂的时候,它还伴随着可怕的副作用,许多人在服用这种药的时候都会经历一阵苦难的时期并放弃治疗,我就是其中一个,我停止服药超过1年,尽管我感觉还不错,但我的检查指标和携带病毒数量却严重失衡。
我卖掉了保险,他们跟我说佛罗里达一个92岁的女人买了我的保险。这种感觉很糟,在接受采访的时候,他们公正并让我签署了文件。那时候我以前的医生说我最多还有6个月的时间,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个毁灭性的消息,不过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再是我的医生的原因。
这种病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异,所以不得不改变治疗方案来有效的对抗病毒。这些年来我经历了很多种治疗方案,也作为实验对象进行了很多有关艾滋病的研究。有一次我在芝加哥排练,那时候我服用的是诺韦这种药,它的一大副作用是在服用后的20分钟内严重的腹泻,耗尽你的力气并在接下来的1到2个小时才能恢复。因为要排练,所以我在这之前的2到3个小时就要服药,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不认为这是什么特别的东西,对我来说很正常。不过我已经放弃了那种治疗方法。现在我早上和晚上都要吃药,不过没有注意到任何副作用了。
当我看周围和我同时代的人时,我想说我可能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身材要好,哈哈。这些都是关于健康的选择。我认为艾滋病有助于对我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鼓励,每天工作、进行身体锻炼对我来说和吃药一样重要,这只是我健康的一部分。我做瑜伽,做运动、开始练一些体操动作来维持力量和灵活性。这随我来说很有趣。我的新陈代谢的确和过去不一样了,我尝试在饮食中减少糖的摄入,吃干净的食物,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,一切都感觉不错。
我生活着试图为同性恋者、艾滋病患者做一个例子,要知道,生活是在继续的。艾滋病教会我,我比自己想象中坚强得多。此外,不要觉得任何事情都是确定的,我以为我活不到30岁,但现在我已经56岁了。我永远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,我也不认为任何事情都代表着失败或怎样,而只是一个在学习的过程,我已经从中学到了很多。(橘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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